琴筝

快乐就好,自由更好

我只有一轮月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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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散的散文

从前傍晚日暮四合时,我无事可干,喜欢跑到窗前往特别远的地方看

看着天边上镶着的那一溜金黄的云,太阳懒懒的的隐在那云后面,不知是天染红的夕阳,还是夕阳染红了天。

眯起眼睛才可以看到,太阳是从远处那座低矮的小山上落下去的。据说那山后有片湖,我倒是没去过。不过却是在哪里见过照片,水很清,倒映着岸边的群绿。

后来我随长辈去了南边郊区一片所谓的仙林。

去之前我脑子里写满了什么“林空鹿饮溪””芳草萋萋鹦鹉洲”,凡是好听的形容词都被我想了个遍。

到底我真是去了那地方。爬上那山丘,真的就只是一片平和。

一片平和低矮的温带落叶阔叶林,风都舍不得吹的、一丁点儿又浅又干巴的沙土。古旧的寺庙和宝塔,仿若从未见过世面的山鹰。


果然,所有的美好都只能拜我所想。

于是,刚上去不久就想着快点下山,可长辈们却在这里停停,那里驻驻,这让我很是烦躁。

但在山上煎熬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,我忽然就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

我突然试着把思想从浮躁移到现实世界来:


古老的庙里飞出来的鸽子都停在了宝塔的檐角上,檐角上挂着的古铜色大铃铛都随风摇着,声响不大,但摇出一种残存于历史里的荣耀感。昔日辉煌,江山万代,成者败寇,川江秋月,夜里又有多少风声雨, 有多少国事难平,倏地想到,这样的净身之所,在如今好像也再难寻觅。


塔内部中间那根“柱子”粗壮的很 楼梯盘旋而上,如一条巨龙般绕上去,颤颤巍巍登到塔顶,这场景让我恍然了:

十字交错、通向远方的小路,深绿色、在阴天里被笼罩的灰蒙蒙的田野,远处低矮崎岖的山丘,还有不知哪里响起的不知名传统乐器的声音。

我想,若是阴雨天或者夕阳西下的时候来登塔,那景色一定比现在更美。

我本是一开始就先想着要离开的,结果却是被迷得最出神的一个。

约是下午六点钟,大人们喊我:

“丫头,下去吧,该回去了,天快暗了!”

“不,我要看太阳下山”我不经脑子的说

“说瞎话,今天哪有太阳!”

我就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,仍然站在那里,天色近暗,万家灯火亮起来,阴天的傍晚天上没什么星体,我却想起王艺澎那首《流浪》来––

[大风吹着我和山冈

我面前有一万座村庄

我身后有一万座村庄

千灯万盏

我只有一轮月亮]

我感到有一种庞大的、荒凉的孤独感扑面而来。这是十几岁的我第一次感到孤独——那孤独仿佛是有颜色的,甚至好像掺杂着远方朦胧的固体颗粒悬浮物,随着天空的颜色无限变化。

小表妹过来拉住我的衣袖 喃喃地说:

“姐姐,下山啦”

这里真美啊,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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